也有霜和月

谨记,对于写作来说,完整比完美更重要。

他城札记 | 上海

2020.1.9-2020.1.11

新年的第一趟旅行,算是考试结束的放松。

本来与包美丽约的是南京后来改变主意去了上海,结果出发当天南京下雪了,在苏州没等到初雪没去南京错过了一场雪去了上海又只是拥有绵绵冷雨的我就差在车站里捶胸顿足。

这趟旅行的不顺超出了我的意料,果然两个大迷糊一起出gai总避免不了意外,早上七点起床最终将近下午一点才到达上海,期间经历了公交堵车、到达车站才折返拿落下的东西(此处强烈谴责包美丽)、人生中第一次改签、改签窗口还有三分钟就中场下班、五分钟赶去检票,堪称出门最经典的反面教材事例。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接下来我将重点介绍一下本次旅行中的最衰主角——我的28寸行李箱,简称二八。它将和上海的冷雨一起合力造就我们这次旅行中最狼狈的部分。到上海以后一出车站就下雨,二人一伞一二八,我们不湿谁淋湿。鉴于小成本出行,订的民宿是在普陀区,进市中心也就一个多小时吧。一路磕磕绊绊带着二八淋着雨,终于到了民宿,唯一得到安慰就是房间太温馨了,粉嫩嫩的闺蜜房,应有尽有,让我和包美丽得到了一丝安慰。

收拾妥当安置好二八我们就开开心心坐公交进城了,逛南京西路的时候继续在雨中漫步,久光和恒隆bling bling的但是真的不考虑考虑给把椅子吗(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终于逛完了冷清的商场和街道,便想着去外滩看夜景。在冷清暗淡只余路灯的建筑间穿梭,才开始感觉到几分上海的味道。

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上海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郭敬明的描述里,并且当我在这座城市里行走的时候,也下意识去寻找他所描述的感觉。在前往外滩这一带之前,无论是走在梅川路还是南京西路,哪怕是在久光和恒隆里穿梭,我都觉得上海和北京,和苏州并无不同:一样有陈旧市井的气息;两旁的梧桐在秋冬光秃秃,如果不下雨,街道明亮温暖,适合骑自行车转街过巷;也会遇到当地热情喜欢搭讪的老大爷自然而然跟我介绍景点并把我当做高中生,不同的可能是上海人这一口软糯的上海话比苏州话还要柔,往往是我听到后面就听不清只能跟着点头。

直到傍晚终于抵达外滩建筑群,雨依旧淅淅沥沥,昏黄的灯光投射在湿漉漉的地面,偶尔有行人走过,也不影响它的寂静。上个世纪西式风格的高楼在夜里的色调是灰白与砖黄,楼内不开灯,隐在黑暗中,雨还在下,包美丽说,这样的氛围像极了末日。确实,再前行数十步是外滩触手可及的繁华与光芒,但是此处隐在暗淡里,将历史余韵发挥得淋漓尽致。

写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黄浦江一边是东方明珠率领着诸多新建的高楼大厦,另一边是上世纪存留下来成群的旧建筑,仿佛末日帝王和后起之秀的对峙,但是这一切在奔流不尽的滔滔江水的分隔与融合之下,相安无事地迈步向前。站在江边回望旧建筑,金碧辉煌的外观,定时有钟声响起,可窥见当年的十里洋场,只是当初可能是灯红酒绿的奢靡,如今时不时看见世界各地的人来来往往,倒也只是中西合璧的低调奢华。

外滩的夜景确实名不虚传,即使在雨中,也掩盖不了它点亮夜晚的各色灯光,喧闹没有伴随着繁华而来,他的繁华安静得甚至有一丝丝冰冷。江边的风很大,可以把头发吹得扬起来,即使是旅游淡季,外滩上的人依旧不少,轮船在眼前经过,激起小小的浪花。对山对水的感慨是很不同的,观山觉人之渺小,静默沉重;临水察岁月奔流,疏朗豁达。

第二日出门已是中午,果然两个大懒虫哪怕去旅行也绝对不会早起。

在民宿附近吃了午饭,这片区域像极了我们普通的家,菜市场和小型超市拐角可见,许多叔叔阿姨提着菜往回赶,早餐店冒着热气,平淡又温馨。进了一家类似于食堂的小饭馆,用很实惠的价格收获了几道家常菜并且吃得有点撑,夜晚回来的时候去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去一座城市旅行,我一直希望有一部分,哪怕是很小的一部分,要让我得到家的安稳,为此我总是习惯去寻找与对比,去把一些感觉放大。

思南路的房子风格很一致,一幢幢典雅陈旧的小洋房相邻而坐,可能是因为雨天,街道依旧不是很热闹,行人撑伞来来往往,穿着大衣溅起一滩滩水。在去往周公馆的路上遇见一家布朗熊主题店,我和包美丽对这种可爱的店铺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虽然不会买,但并不妨碍我们进去摆拍。收获一堆可爱的照片顿时满足,昨天的所有狼狈都可以忽略不计。

撑着伞在雨中一直走,终于看见周公馆的路标,内心洋溢着一股感动,一直念念叨叨着我总理,然后来到心心念念的总理故居。去的时候是1月10日,两天前是他的忌日,看着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套挂起来的西装,透过窗户看见腊梅开了花,只觉得在心中已算是见他一面。站在窗前望出去,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的色调陷进回忆里,看他看过的风景,仿佛要穿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回到他仍在的那一刻,他也站在窗前沉思。

冒雨去了世博会博物馆,馆前各个国家的国旗在雨中低垂,如果是有风的晴天,旗帜招展起来,那该是很漂亮。博物馆的外表设计感很足,展厅里的设计和展出也不乏震撼的元素,虽然到后面我和包美丽已经因为筋疲力尽而选择干坐着休息hhh。本来打算去中华艺术宫,可惜时间太晚已经闭馆,若是没有下雨,骑着共享单车在上海市中心穿梭还是很幸福的,可惜下雨就只能直面雨中漫步带来的狼狈。

傍晚去了七宝老街,私以为没有苏州的平江路观前街山塘街好玩,更多是在室内逛商场,逛街有逛街的快乐hhh。

旅程的最后一天依旧是睡懒觉到中午,然后和包美丽分道扬镳——一个去看音乐剧一个回家。而本次旅行贯穿始终的二八它又出现了,女孩子在外还是别用28寸行李箱了,上下楼梯真的可以把你折腾得半死。

我在地铁上遇见一对中年夫妇,本来因为没有座位他们是隔着坐,后来有人下车空了我旁边的几个座位,男人坐过来然后示意女人坐他旁边,女人羞涩地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很是感动,这个年纪笑起来还像个小女孩一样羞涩,真是太难得。然后她就坐过来挽着他的手,把头靠在他肩上小憩,我看着对面玻璃折射出来的情景,看见他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自然又深情。一直在单曲循环林子祥的《旧居中的钢琴》,有一句是“年少哪里懂得共渡一生的朝与暮”,但我年少见过许多共渡一生的朝与暮,都是俗世的幸福。

在机场和飞机上写完这篇游记,发现大多都是流水账,权当记录而已。飞回家的时候俯瞰云海,一抬头是圆月,云层之上是晴朗。

我们旅程的主角二八又出现了,它在托运过程中碎掉了……我去拿行李的时候都惊了,怀疑它是不是在飞机上和别的行李箱打了一架,没想到它的离开都是狼狈的。然后机场给我换了一个新的二八,希望它坚强一点。

其实很想在上海看晴天的香樟,还有夜晚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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